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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s Rezept 4: Margarita
酒過三巡，夜也過了最深之處，在時針和分針忙著追逐彼此時，時間已靜靜向前推進了一大步。原本在空中高懸的月，此時斜斜地落在地平線上，天空是深沈濃厚的紫藍，在呼吸吐息之間，能嗅到空氣裡隱約摻著的一縷降雪前獨有的冷冽。
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後，伯恩哈德揉揉太陽穴，轉身面對僅存的那桌杯盤狼籍——怎麼這傢伙就是不懂得控制自己該喝多少呢？而且還老愛拉其他人陪他一起醉。看著趴在桌上不知是睡是醒，嘴裡正喃喃自語地嘟噥著什麼的弗雷特里西，還有男人旁邊面泛紅暈又一臉昏沈的艾依查庫，他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艾伯，你能幫忙收拾一下嗎？」伯恩哈德略帶抱歉地看了被點名的後輩一眼，說：「沖乾淨之後，放到後面架子上就可以了。」
艾伯李斯特應了句好，便拎起杯子往吧檯走去。伯恩哈德自己則把盛裝食物的碗盤拿到廚房，迅速洗淨後晾到杯盤架上。之後，他回到外側店面，一邊用手把弗雷特裡西架起來，邊對還在店內的兩人說：「等我十分鐘，我先把弗雷帶回房間，就送你們回去。」
「咦？這怎麼好意——」
「凌晨就這段時間最冷，而且看天氣是快要下雪了。以你們現在的狀況，既沒辦法開車，附近車站和船站又都關了，難道要走回去嗎？」不等艾伯李斯特說完，伯恩哈德就搶先吐出一串句子，眉宇之間流露一股不容反駁的氣勢。在他們四人裡，除了只在一開始時喝了一杯的伯恩哈德之外，其他三人都已經踩上喝醉的邊線：弗雷特里西早已徹底地不省人事，艾依查庫也在睡著的邊緣，艾伯李斯特雖然還算清醒，卻也露出頭疼的表情，明天八成是要宿醉。
看眼前的年輕男子似乎還有點猶豫，伯恩哈德便補了句：「不會麻煩，別擔心這個。」
最後，在發現自己的頭疼毫無減緩傾向後，艾伯李斯特只好乖乖妥協，坐進伯恩哈德的深藍色寶馬。他扶著艾依查庫，兩人一前一後地鑽進後座，車裡的暖氣正運轉著，溫暖的空氣讓人昏昏欲睡。音響播放的是一個深夜電台，主持人挑選的抒情歌曲柔軟繚繞，稍微聽了一下，艾伯李斯特發現那旋律似乎是之前一部頗受年輕女性歡迎的電影主題曲。
伯恩哈德將手穩穩地放在方向盤及排檔桿上，熟練地駕駛著，使車輛在空無一人的街巷之間靈巧穿梭。儘管深知他們是路上唯一一輛還在運作的交通器械，伯恩哈德仍謹慎地將車速維持在一個不太快、又不會慢得晃暈人的範圍內。
「伯恩先生，有件事，我想聽聽您的意見。」在電台主持人換播下一首歌時，艾伯李斯特開口了。
「怎麼現在才問？」伯恩哈德疑惑地看了後照鏡裡的黑髮男子一眼。
「借酒壯膽吧。」艾伯李斯特輕笑了聲，「而且艾依他在這件事上跟我吵過架，我不想破壞氣氛。現在他睡著就沒關係了。」
一向順著艾伯李斯特計劃走的艾依查庫會和他持不同意見、甚至吵架，還真是難得。這麼想的同時，伯恩哈德薄唇微啟，說了句：「講吧。」
「如果我沒記錯，您和弗雷先生退役前，是在阿富汗的維和部隊裡，以協同指揮官的身份被任命為將軍副手的吧？」
「⋯⋯嗯。」伯恩哈德頓了頓，說：「你不是要問這個。直接說重點吧，不用繞圈子。」這種程度的人事情資雖然不是公開情報，卻也不是機密，在軍中位階不低的艾伯李斯特絕對查得到——是根本沒必要問的事情。
「說得也是，您還是老樣子呢。」聽伯恩哈德這麼說，艾伯李斯特在心底暗自鬆了口氣。他吸了口氣，然後乾脆地略過前言，直奔重點：「其實，上週人事局打了通電話到辦公室，詢問我『是否有意願做為協同指揮官，加入維和部隊，協助我軍撤出事宜』。雖然那邊說不用急著答覆，先讓我考慮一陣子，但我認為多點歷練沒什麼不好，就打算叫艾依查庫和我一起走⋯⋯結果艾依他不贊成。」
「我從沒看過他反對得那麼激烈。」語末，艾伯李斯特的語氣竟透出一絲鬱悶。他側頭看著在身邊熟睡的艾依查庫，墨色眼神有些迷惘。
「⋯⋯你不確定自己是否做好準備了，艾伯李斯特。否則依你的個性，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猶豫。」而且你在乎艾依查庫，伯恩哈德在心底默默補上。他抬眼看了看上方的後視鏡，裡頭正映著艾伯李斯特尷尬的面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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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5
我脫稿了！！！！！！（開香檳
順帶一提，連隊活動也脫出啦，開心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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